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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報一聲,沒看見我這有客人!”

還好葉笑之前給他提過醒,說他爹會這麽問,占斯當然不能對他吼:“你想把爺怎麽著?!”

因為那樣,他會被揍死!

來的路上,葉笑跟他說了軒轅瑾的事,還告誡他:見了他爹要忍,說一句貼心的話不會死,別忘了他們要湊熱鬧!

占斯深呼吸一次,慢慢道:“我想您了,就回來了。”

“噗...”占大詩噴茶,一張老臉驚地通紅。

葉笑憋著笑,篤定占斯剛為這句,一定練了一路。

軒轅瑾則輕挑嘴角,一副看好戲的神情,慢悠悠的說:“世子對元帥果真一片孝心,這些年孤身在外,定是很想家的吧?元帥何不將他召回,假以時日虎父無犬子啊...”

“哼,我的家事不用你操心!”占大詩不喜歡軒轅瑾,這個笑面虎得空就刺探刺探他,這次來又沒好事,想了想便對兒子說:“你不是想我嗎?那就為我分分憂!我這把老骨頭可不如你們年輕人能折騰。”說罷,甩著袖子走了,連聲‘拜拜’都沒跟軒轅瑾說。

三軍元帥果然流弊,管你皇侄皇孫,就不給面兒。

作者有話要說:

軒轅瑾: 官二代。

占斯: 軍二代。

葉笑: ...呃!

就讓往事隨風、都隨風、都隨風......

☆、第 7 章

占大詩一走,廳中只剩葉笑、占斯和軒轅瑾三人。

畢竟到了元帥府,葉笑這時候去坐主位就不合適了,於是兩步挪到左側客位,淡定飲茶。

軒轅瑾掃她一眼,看似不經意,卻蹙起了眉,他不喜歡她看他的眼神,好像在等待什麽。

占斯見葉笑徑自飲茶不說話,便坐到他爹剛的位置,兩手搭在大腿上,目視前方。

好久,廳中一片安靜。

葉笑想的是,軒轅瑾找上元帥府,顯然不是沖她的,那也就沒她什麽事了,他們盡管聊他們的,她做個安靜的聽眾就行。

占斯從他爹走後,腦袋就一團漿糊——不知道軒轅瑾來幹啥?一會該怎麽應對?他爹是不是在考驗他?難道有準備把他往回調的意思?那他這事要辦好了,豈不是很關鍵...?!

軒轅瑾有著尊貴的身份,同時也有著相當尊貴的脾氣,一般與人見面,別人不是先請安就是先行禮,然後大家有事說事。可是今天,他很不悅,廳中那二物著實放肆。

只能怪占大詩走的太突然,中間也不給搭一把!

又過了好一會,終於有人弄出動靜來。

軒轅瑾將茶杯一落,重重扣出聲音,他這次可是帶著任務來,即便再不滿也忍不住了。

葉笑衣擺遮著,在底下偷偷踩了占斯一腳,然後示意他看軒轅瑾。

占斯回過神,假咳一聲撐了撐氣勢,把剛在腦中走了一遍的場面話講了出來,“軒轅侯爺遠道而來,恕府中人怠慢,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...”

“不必了!”軒轅擡手打斷他,“府中人無事,只有你怠慢了而已!本侯不想跟你廢話,長話短說——我這次來是要一件東西。”

大侯爺貌似怒了,一開始就沒個好頭兒,喪氣!占斯問:“什麽東西?”元帥府能有啥寶貝?!

軒轅瑾不語,只冷冷看著葉笑,問:“你是何人?”

葉笑明白,大爺的潛臺詞是要她滾出去,閑雜人等不配聽秘密,想罷微微一笑道:“山水纖葉笑,侯爺需要我回避嗎?”

“是你?!你竟是女子...”見她與占斯一起,他就猜測她是山水纖的人,卻不想居然是纖主。

葉笑覺得他的反應很有趣,他驚訝她是纖主,卻篤定她是女子!要知道她的男子裝扮可騙過不少人,他是什麽時候看出的?

她身量比一般女子高,扮相到位,關鍵是氣質還男不男女不女,他這麽篤定,難道是已經想起她了,只裝不認識?

也不對啊,他說她竟是女子,要是想起她了,他該知她本就是啊!

費解!

這時軒轅瑾再度開口,道:“既然你是葉笑,就不必回避了,此事涉及江湖人,你聽聽也好...”微頓,輕聲:“宮裏出事了...”

...完蛋!!!

一聽到這五個字,葉笑心裏一百個悔,能讓軒轅侯跑腿,看來出事的這位級別不低啊!他肯讓她留下,必是準備加以利用,皇家的事果然不是好聽的!

軒轅瑾瞥眼葉笑幽怨的眉頭,頓覺心情比之剛才暢快很多,淡抿口茶才娓娓道來。

軒轅瑾的母親名叫龍典鳳,是當今天子龍傾玨的親妹妹。

當年,倆人鬧別扭,哥哥想讓妹妹嫁給左相之孫莫允蕭,可妹妹不顧婚約,偷偷下嫁米商之子。

皇帝臉被掃了,當然生氣!既然下嫁,那就別回來了,自生自滅去。

龍典鳳也是傲嬌地長大,走時還不忘刺激她哥兩句,大體意思就是——她早說過她有心上人,誰讓他執意指婚,生氣也是自找的。

龍傾玨那時候氣的真想一輩子不見她,過了三年,妹夫早逝他都沒去探望,還等左相辭官之後,不顧一幹人反對,將莫允蕭提到左相的位置。

...氣死她!

又過了兩年,龍典鳳因郁結成疾,差點西去,龍傾玨這才將她和年幼的軒轅瑾接回宮裏。

雖然老在鬥氣,可看到妹妹成這般模樣,他也不好受,尤其當年他若允許太醫診治,妹夫軒轅鈞許就不會死。

他一內疚,再加上太後從中調和,之後的日子便是大把的補償,特別是對軒轅瑾。

一來,妹妹病好後就不再理他,只知閉門念經,讓他沒處使勁。

二來,小侄子性格好,心思縝密能屈能伸,不像他媽,倔的要死!

三來,龍傾玨沒有兒子,膝下都是女兒,這讓他對軒轅瑾又多喜愛了幾分。

軒轅瑾到了宮裏,最早幾年是跟著太後住的,後來隨軍去了南部三年,這三年宮裏多了兩位小王子,皇帝太後喜上眉梢。

軒轅瑾隨軍回來後,被加封王爵,賜住鳳靈殿,這樣的意思很明顯——侄子等同親子一般。

可誰也沒想到,軒轅瑾拒旨了。

他請求降為侯爺,並在宮外另立府邸,言辭簡短態度堅決。

後來,皇帝準了,軒轅侯府也幫他建了,就守在皇宮西大門不遠。

更巧的是,侯府旁邊就是左相莫允蕭家。

當時眾說紛紜,有人說軒轅瑾識時務,畢竟伴君如伴虎,有點距離才更美;也有人說,什麽侯爺王爺都是虛的,親侄子才是實的,不過換個名字而已,權利那東西還在手裏攥著呢!

軒轅瑾確實有城府,不論外界怎麽說,他自巋然不動。

拒旨的第二天,他曾到養心殿見過母親龍典鳳,兩人見面少,說話也少。好久,龍典鳳才問他:“為什麽?”

軒轅瑾只看著臺上燭火,有些閃亮有些黯淡,火苗太旺的不一會就燃盡了。

靜坐良久,夜深告辭,臨走時他淡淡說了一句:“畢竟我不姓龍...”算是回答了母親的問題。

忠心這東西,不是你覺得有就會有,而是皇帝說你有,你就有!

如果他說你沒有,那便是死!

有時候,有距離是好事。就像人穿衣服一樣,最外面的刺撓,你可能不會感覺到,但是裏面的刺撓了,一定會有感覺,而且很強烈!

脫之而後快!

所以,寧可被穿在外面,也不待在裏面。

自甘降爵,既說明他不會也不想成為小王子的威脅,也表示了即使降了也會一直守著皇家。

換來信任和歉疚的結果就是——建府第三年,軒轅瑾手握南部兵權。

所以,他這樣的人物能親自出馬,葉笑猜測:不會是皇帝或者太後怎麽了吧?那事情可麻煩了!

好的不靈,壞的靈!

又讓她給猜對了!

是太後中了毒,需要一樣東西救命,那東西叫暖冰絲衣,現在富貴鎮的風雲堡中。

風雲堡堡主名叫雲秋義,當年占佑君剛領兵時,他就效力麾下,算得上一枚猛將,後來占佑君過世,他便退了軍職,走上江湖路。

聽到這裏,葉笑疑惑了。

雲秋義是占佑君時代的兵,那他的年紀該比占斯的爹還大,可上次見那堡主夫人也就三十出頭,難道是忘年之戀?

想到這,葉笑又想到那女人令她不舒服的眼神!

她低眸失神,沒留意軒轅瑾因她蹙眉,而流連於她的探究目光。

“所以,那件衣服在你爺爺舊部家中...”頓了一下,軒轅瑾命令道:“本侯限你七日,將其完好地送上京都。”

“你確定那件衣服還在雲秋義家裏嗎?”占斯覺得哪裏不對,可又說不上來,不過既然是爺爺的舊部,那拿到應該不是難事。

軒轅瑾點了點頭,擡眸時正對上葉笑的目光,她對著他笑,眼神說不出的魅惑,這讓他莫名不悅,“你都是這麽對男人笑的嗎?”

葉笑不解挑眉。

占斯反應一下就明白了,哈哈道:“軒轅侯你敏感了,她一笑眼睛就特別勾人,絕對不是喜歡你!”會懂他的意思絕不是他反應快,而是因為他曾經也誤會過——葉笑是不是在勾引他...

若是平時,軒轅瑾只會冷哼一聲,可今日不知怎的,他突然就接了占斯的話,道:“你怎知她不喜歡我?!”說完,後悔了。

占斯更是驚訝,只道:“啊?”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。

話題在斜坡上越跑越遠,葉笑甩了甩尷尬,硬扯了回來,“咳...軒轅侯爺品貌出眾,人見人愛花見花開,不過今日時間緊迫,畢竟只給了七日,咱們還是先為太後想想衣服的事吧...”

頓了一下,看軒轅瑾臉色還算正常,葉笑繼續說: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雖說雲秋義現在是江湖中人,可也是龍騰的子民,皇家跟他要件衣服,應該不難吧,何必...”

何必他親自出馬,還轉彎抹角地走占佑君舊部這條線呢?

葉笑雖沒說出口,但那兩人都聽懂了。

占斯剛就覺得不對勁,現在終於理通了!軒轅瑾會篤定衣服在那,想必之前已經去過,但是沒成功,於是他就想到雲秋義是爺爺的舊部,強硬的不行只能打感情牌了。

果然沒他之前想的簡單,占斯嘖了一聲,問:“侯爺,既然要我辦事,那煩勞把事情講清楚,有所保留是怎個意思?!”

“哼!”真瞧得起自己,他來元帥府可是為找占大詩的!軒轅瑾真懷疑占斯的面子夠不夠大,道:“我要說的就這麽多,此事朝廷已不便再插手,現在就看雲秋義是否還念舊情,若是不,你們看著辦!”

占斯:“我們?”難道葉笑也得去?

“不錯,你二人去。若雲秋義冥頑不靈,那就江湖事江湖辦,我想這個...葉纖主應該懂吧?”

“呵...”葉笑以手支頰,道:“我是混江湖的,自然懂!只不過,斬殿殿主又何嘗不是,幹嘛把自己擇得那麽幹凈。”

聽到這句,軒轅瑾變了臉,沈聲道:“你果然知道!不提我倒忘了,酒樓的事我會與你算賬!”

葉笑轉過臉去,嘟囔句:“真是兒時見一生,記仇鬼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

就算一時想不起來,有些習慣性的記憶還是在的,所以會有熟悉感,說話時也不會加身份稱呼。

小的時候我也認識一個人,長相忘記了,後來高中竟然同班。

我覺得很他眼熟、沒有距離感。

雖然那哥們兒長大變很帥,可我不會多不好意思,更沒有絲毫心動的跡象。

後來才知道,原來是他啊...

然後,再沒有覺得他多帥。

腦中始終盤旋著一個畫面——某高中生鼻前掛著兩筒鼻涕!

高中與兒時穩穩地重疊了...

當然,軒轅瑾兒時遇到葉笑,是不流鼻涕的。

人家王子派,必須有杠杠的氣質,臉部液體一概見不得人。

☆、第 8 章

作者有話要說: 我決定改一下排版,一章一個版,這樣比較帥。

你說好不好內?

棄療作死沒下限...

於是,事情就這麽決定了,等老太太壽宴一過,葉笑就得和占斯去找暖冰絲衣。

軒轅瑾特別交代,切記兩點:不可對外傳說太後中毒之事;不可讓暖冰絲衣有任何破損!

大爺站著說話,永遠不腰疼!

葉笑心裏明白,這事辦成了還好,辦不成便是眼淚。

太後身居後宮,中毒本就離奇,也不知是哪個高人,能生出這個鳥膽,混到裏面作亂的?而且目標還是皇帝的娘!

雖然很好奇,可她沒傻到去問軒轅瑾,問了人家也不會說,自找麻煩。

皇家的事,知道的越多,死的越快!

這晚,軒轅瑾留宿元帥府,等待明日的壽宴。

為鞏固權利,皇族多有聯姻,像占大詩這種將二代,皇帝自然不會放過,當年便把表妹龍妙宣許給他,所以占夫人是軒轅瑾名副其實的表姨。

這事葉笑之前不知道,不由的驚訝,算了下年齡,便問占斯:“那你豈不是他哥哥?”

“嘁,我與他生分得很,只小時候見過幾次,可從沒聽他喊過我哥!”

“因為你兒時太傻氣,本侯實在喊不出口。”

軒轅瑾突然出現,身上已換上華貴的紫金長衫,踱步到占斯面前,道:“我記得你小時候喜穿白色,現在怎的一身黑?”

這他也管?!

占斯心想:誰願意跟他一樣,從小到大紫金不變!

葉笑回想一下,好像除了黑色,真沒見占斯穿別的色兒...

這麽小的細節,大侯爺竟留意過?

見占斯不說話,軒轅瑾又刺撓一句,“我看哥哥這個稱呼還是免了,以後我便喚你小黑如何?”

“......”葉笑無語,這侯爺絕對找事兒呢!

占斯臉綠,拍案怒道:“我有名有姓,豈容你瞎喚!穿黑衣就叫小黑,那皇上難道叫小黃嗎?!”

“放肆!”

不知道為什麽,再聽軒轅瑾說放肆,葉笑覺得一通舒暢!

這家夥,氣勢不減當年。

玩笑開偏了,兩人臉色都不好,最後還是占斯先妥協,他得去娘親那靜靜心。

跟某人生氣,不值得!

軒轅瑾跟故意惹他生氣一樣,等他一走,便對葉笑說:“我找你有事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入夜還來她小院,不可能是走錯路!“坐吧...”

葉笑指了指對面石凳,又仔細打量了下他,紫金正裝配碧月冠,大半夜穿這麽尊貴,是要閃瞎誰的眼?

他容貌更鮮明了,鳳目薄唇,鼻梁高挺,眼眸中更多的是犀利與傲氣。

兒時的他也像現在這般,只是氣勢收得多。

看來這幾年,他混得風生水起啊...

軒轅瑾抿口涼茶,微微皺眉。

雖沒擡頭,但他知道葉笑在打量他,而且是明目張膽的。

放下茶杯,道:“看夠沒有?”

“呵...”葉笑戲謔:“侯爺生得氣宇軒昂,葉笑失神了。”

笑眼含情,雖知她無意,可這樣的眸子就是讓他不喜!

一個沖動,軒轅瑾扯掉她發帶,任她發絲飛舞。

葉笑驚愕了,一時無措,只無辜的看著他。

他微怒她言語調戲,才有此反常之舉,可一出手便後悔了,待藏住尷尬,才說:“若著女裝,還算得上紅顏禍水...”

紅顏...禍水?

這是拿她開涮呢?

見他不再有動作,葉笑將發絲撫到一側,問:“那可能禍你?”涮人誰不會...

軒轅瑾楞了一下,看她片刻才說:“你想禍害我,還差了點!”

......

定軍城地處西北,一到晚上氣溫驟減,葉笑身上有殘毒,雖說有寶貝鎮著,可還是受不得冷,一挨凍眼眶就泛疼。此刻,她就微微有些了。

“侯爺,時辰不早了,有事我們明天說如何?”她想回屋,又不想軒轅瑾跟著。

“不如何,今日事今日畢。”

顯然某人沒看出她的異樣,葉笑咬了咬牙,想再堅持一會,可眼眶上傳來的痛覺越來越重。

突然,她疼得倒抽一口氣,忙用手捂住眼睛,冷顫顫地站起,慢慢往房間走去。

“那進屋說吧!”

軒轅瑾不解她的怪異舉動,隨步跟上,還在跨臺階時扶了她一把。

她體溫很低,透著衣服都能感覺到。

西北雖冷可沒到寒冬,她是畏寒,還是有病?

雖然男女有別,不過元帥府的人大概都以為她是男子,猶豫了一下,軒轅瑾還是善心地關上門,擋了些寒氣。

等他回頭時,葉笑早不顧形象的躲進被子,發抖!

而他就坐在桌邊,等她抖完。

屋裏變得暖和起來,葉笑的眼疼漸漸消散,她從被中探出頭,先看到地上放的兩個大暖爐,驚喜道:“什麽時候送來的?”

“剛才。”軒轅瑾已經喝了一壺茶了。

葉笑驚訝:“....你居然還在!”這侯爺,果然執著!“那...暖爐是你讓人送來的?”

還挺有愛心嘛!

“自然是我...”軒轅瑾道:“我說過今日事今日畢,難道讓你抖上一夜?!”

“......”愛心什嘛,都是錯覺!“那說吧,找我何事?”

軒轅瑾走到床邊,居高臨下的問:“你剛才是怎麽回事?身體有病?”

葉笑盤膝而坐,說:“你來找我,該不是為這個吧?有事要問,直說就是了。”

難得他關心人,人家還不領情,軒轅瑾傲嬌自責,何必瞎操心!“那我們來談談酒樓的事!你怎麽知道我是斬殿殿主?”

果然是為這個,記仇鬼!

葉笑道:“從我第一眼見到你,就覺得你氣質和斬殿二字很配,我這麽說,你會信嗎?”

“再巧舌如簧,我不介意把你丟出去餵寒風!”

...好吧,看來不信!

斬殿的事,她是聽青黛說的,自然不想透露給他知道,可他也不是個好打發的人,怎麽辦呢?

她要不要來個相認,找找兒時的感情?

可是他明顯不記得她了,說出來會不會自找尷尬...

“咳...”葉笑還是決定一試,道:“你真得...不記得我了嗎?”

軒轅瑾蹙眉不解,問她何意。

這時候要是有個信物多好!葉笑真後悔,當年沒把那塊玉硬留下來,不然她說話也不會這麽幹。

“你忘了小山上那一年,你走時還說,再見面會對我好的...”一會他要是說不記得,她就說認錯人了!

不過,軒轅瑾記得!

他面色驚詫,楞了半天才猶豫問道:“你...你是小白鬼?”

多麽熟悉的稱呼,原來他記得,葉笑點了點頭,“是我。”

然後,“你怎麽沒死?”

“......!”久別重逢,多麽熱情的問題,不愧是皇親國戚,說話果然口無遮攔!葉笑道:“指望你對我好啊,說什麽也得撐下來!”

聽她俏皮的回話,軒轅瑾知道她誤會了,想解釋‘我不是盼著你死,只是聽說你死了’,可話到嘴邊變成一句,“沒死就好...”

說完,他舉手摸了摸她頭頂。

他真的很驚訝,因為在他心裏,以前那傻笑的孩子是個已死之人。

當年在小山,姚子修常嘮叨她活不長。後來,他回宮了,每年都會派人去探望,就在他隨軍南行的前一年,宮人報說她死了。

如今,他很高興她仍安在,對他而言,他摸的是那個小白鬼,而不是葉笑。

姚子修性格隨意無懼,他沒有必要在這件事上扯謊,那想必是宮裏誰的意思!他雖幼年入宮,卻地位尊貴,敢傳他假消息的除了皇帝便是太後了。

若無政治因素,一般這等事皇帝舅舅是不會插手的,而且他不一定知道此事。所以,定是太後!

軒轅瑾思忖片刻,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,他入宮後一直由太後照顧,凡事無隱瞞,太後或許是不喜歡葉笑的身份,一個孤女還體弱多病,不願他過多分心也可理解。

只是,他並不是個重情的人,傳死訊也未免太小題大做。

或許,他那時只是好奇,她如此倔能不能撐下來...

此事,還得回宮後才能清楚!

而眼前...

軒轅瑾收了手,坐在她身側,“與我說說你這幾年吧,姚子修不養你了?怎麽去了山水纖?”

葉笑說了個大概,感慨道:“我就是這麽糊裏糊塗的被送出來,又糊裏糊塗的做了纖主,所以,你能不能別再為難我?”

看她無辜討好的眼神,軒轅瑾笑了,“你小時候可沒少折騰我,舊情我是不會念的。”

“還是為了斬殿的事?”葉笑擺擺手,“你有暗勢力在江湖,不會不知道哪兒買消息吧?!我就是那買的。”

微頓,強調:“不過,我沒有刻意刺探的意思!真的只是好奇。”

“嗯。”不管信與不信,軒轅瑾都放她一馬,“你什麽時候取名葉笑的?”

“我一直叫葉笑啊...”如果沒記錯,他來小山那年,她就有名字了。

軒轅瑾又驚訝,道:“你小時候有名字的?我以為你就叫小白鬼!”

“......”無法玩耍了。

“所以,你說寧隱塵不知去向了?”

“嗯,他從來不提仇家是誰,如今我想尋他都不知去哪尋...”葉笑每想之,就沮喪。

軒轅瑾還記得當年被他下毒的事,人家使毒都偷摸著來,就那人明目張膽理智氣壯的說:“你過來,我餵你點毒...”

禽獸!

不在更好!

“他竟舍得拋下你...”寧隱塵當年多護短,看來與葉笑相比,報仇更重要一些。“所以你早知道我是誰,卻等到現在才說明身份,我要是不逼問你斬殿的事,你是不是準備一直瞞下去?”

“是。”葉笑老實點頭,她從來就不是個自作多情的人,本想瞞到他想起。“我怕你早忘了我,那說出來多尷尬...”

葉笑小時性子倔,笑容傻心裏明白,有一點和軒轅瑾很像,就是情感收得緊,如果對方不主動,自己絕不會上趕著以為多招人喜歡。

一個無父無母,一個幼年喪父,許是家庭因素造成的。

大概就是這很像的一點,讓兒時的軒轅瑾,對葉笑從反感到親近。

現在聽她這麽一說,他自是明白的,淡淡道:“你都未曾忘記,我當然也不會,本王記性好得多。”

“嗯?”葉笑好奇,“你怎麽自稱為王了?”

“我本來就是,自稱有什麽不對?!”王爺?侯爺?名稱不在實權在!

他這是霸氣慣了,還是對她毫無防備?葉笑道:“手握兵權就是不一樣,以侯稱王,也不怕你皇帝舅舅追究你...”

“皇家的事莫再妄議!”軒轅瑾警告完,又篤定道:“而且我知道你不會說出去。”

...那沒準!

葉笑偷偷想想,沒敢說出來。

“你剛眼睛怎麽了?”軒轅瑾想到她異常的體溫,問道。

葉笑以簡帶過,“舊疾而已。”

“原來你身子還沒好透,果然是不招喜歡,這樣姚子修都把你趕下山?”

葉笑無語,現在想想,也許他小時候被隱塵毒,不是她的錯,只是因為他嘴太欠!“我家的事你也別妄議了,師父他對我很好,最近都在幫我配新藥。”

說是這麽說,按照以往的經驗,估計新藥這事又被師父忘到東海去了。

還是隱塵師兄靠譜!

可惜,不在身邊。

☆、第 9 章

元帥府壽宴

誰說只有女孩的心思難猜?!男人心才是海底針!

葉笑現在很懷疑,昨夜是不是一場夢,不然今日某人看見她,怎麽跟不認識一樣?她那麽熱情的問早安卻只換來他冷漠的點頭...

難不成是睡一覺,睡忘了?

占斯今日也出奇的沈穩,舉止心態都少了份浮躁,想必昨晚在他娘那受益匪淺,老太太一看就是個精明的人,宴席間不止一次看向葉笑。

頭幾回她還禮貌回應,多了便覺不喜——放著戲不看,老看她幹什麽?而且那般探究的笑容是何意?

壽宴過半,軒轅瑾起身離開,經過葉笑時總算像想起點什麽,以命令的口吻道:“事情辦完,便和占斯到京城來見我。”

這話是對她說的,可她裝作沒聽見,低頭飲茶擡頭看戲。

健忘,不只他會!

軒轅瑾本想再說些什麽,動了下嘴唇卻還是沒說,走了。

半晌,葉笑嘆息舉杯,感慨:今日選的戲可真應景,自古王侯多無情啊...

反正昨晚相認,她也沒指望什麽,現在又何必郁悶?!

自討沒趣從來就不是她的性格!

兒時的交情,又有誰稀罕?!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傍晚,占斯來找葉笑,話語中難掩興奮,“你猜我發現了什麽?”

“不猜,你說。”他這麽激動,她要是不猜能憋死他!

他果然忍不住,急道:“我發現我娘的壽禮中,有一份署名‘富貴風雲堡’!”

“哦...看來有戲啊!”葉笑終於面露喜色,賊兮兮的問:“禮重不重?”

“不知道,我沒敢拆。”

...好吧!

不管怎麽樣,肯送來就表明有心,這次的任務難度值又削了幾分。

占斯此刻心花怒放,說晚上不在家住了,讓葉笑收拾東西,他們連夜趕去富貴鎮。

葉笑不滿:“這麽急做什麽?你好歹讓我睡個暖和覺!”

“軒轅瑾就給了七天,省著點用吧!再說,感情要趁熱打鐵,早到風雲堡,咱就多一份勝算...”

葉笑沈默不語,直視他一會,突然冷笑道:“軒轅瑾都搞不定的東西,你以為那麽容易就能被你拿到?!你被驅山水纖,以為憑此事就能讓你爹把你調回?!要不要我提醒你,軒轅瑾手裏握著和你爹一樣重的兵權,你以為他會突然善心地送上契機嗎?!”

她言辭咄咄,刺得占斯臉熱,結巴道:“你...你什麽意思?”

“沒什麽意思!看你腦子太燒,給你潑潑冷水而已!”葉笑已恢覆往常說話的口氣,站起道:“既然著急,那走吧...”

“那...你不收拾東西啊?”占斯喊道。

兩件舊衣服而已,丟掉也罷!葉笑回得很無力,也不管他聽見聽不見,只說:“我沒有東西。”

正好富貴有個熟人,去蹭一蹭吧...

*……*……*……*

錢貫眾生平最討厭兩件事,一為破財;二為半夜有客上門!

今日,這兩件事趕在一起了。

初冬的夜裏寒雨淅淅,正是睡覺的大好時候,就聽底下‘哐哐’敲門聲!

“來了來了...敲什麽呀?!沒看見‘客滿’的牌子麽...”夥計們都歇息了,還得他這個大老板屁顛屁顛的迎客。

錢貫眾一邊抱怨一邊打開門,等看清是誰後,心情更加不美麗了。

一個一身黑裝跟賊似的,一個凍得連眼睛都蒙住了!不用說,來得這麽狼狽,肯定連晚飯都沒吃...

這麽多年,錢貫眾被坑的早有覺悟,認命的叫醒夥計吩咐起竈,又另備暖爐。

要說年紀大的人就是體貼,葉笑吃著暖烘烘的飯菜,感動的鼻涕直流,她知道貫眾那不耐煩的表情一定是在說:你多吃一點!

...對,就是這樣!

錢貫眾道:“所以,你們也是為風雲堡的賞兵大會來的?”

什嘛大會?!

占斯想問,卻被葉笑搶了先,“哎,可惜人家沒請我們!我也不過是好奇,每年的兵器大會都是在龍盤舉行,怎麽今年風雲堡接手了?還提前辦了...”

占斯眼神問她:你知道這事?

葉笑只斜覷地笑了笑,便看向錢貫眾。

錢貫眾這兩日忙得要死,打昨兒個開始富貴的客棧便陸續客滿,全是與會的人,外頭住的都是門派弟子,像當家級別的都被請進風雲堡了。

江湖每年都有兵器大會,地點在龍盤鎮,一般是各家出各家的寶,大家齊觀賞罷了。

可這回風雲堡辦的卻不一樣!

所有寶貝都是雲秋義珍藏多年的,不但可以觀賞,若有緣分賞完還可帶走。

當然,有沒有緣分還得雲秋義說了算,畢竟是他的東西...

這就奇了怪了!

葉笑納悶:賞個兵器,需要帶這麽多人嗎?!全城的客棧都住滿了,這是什麽規模,等於每個來的門派都把小弟全帶來了?那得排幾天的隊,才能看上一眼...

這感覺可不像賞寶,倒像打群架!

掌門們不會是想:走時打一通,誰贏了就把寶貝帶走吧...

貌似有戲看了!

葉笑沖占斯眨眨眼,讓他稍安勿躁,又問錢貫眾,“我原以為雲秋義此人低調簡樸,沒想到這麽大方!你在富貴也許多年了,對他了解多少?”

“他大方?!我呸!”

葉笑知道:貫眾最討厭別人說他摳,也最討厭別人被誇大方,她這麽說他一定忍不住反駁。

果不其然,錢貫眾徹底不瞌睡了,抖起八卦來。

雲秋義是十年前來到富貴鎮的,那時候一間酒樓是個破得不能再破的小客棧,錢貫眾整天忙著掙錢,也很少有時間去關註誰,只在茶餘飯後聽聽鄰裏說八卦。

雲秋義軍人出身,性格爽快,江湖上朋友很多,風雲堡剛成立時不少人來道賀,富貴還跟著熱鬧了好幾天。

好景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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